第一章 (第10/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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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布达拉宫后,张洛川和母亲来到了八廓街。街道上满是转经的信徒,他们手持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眼神中透着虔诚。张洛川被他们的信仰所打动,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突然,一个小女孩跑到他面前,手中拿着一串五彩的佛珠,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哥哥,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开心。张洛川接过佛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他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
与此同时,石眉按照出版社提供的模糊地址,踏上了寻找张洛川的旅程。经过一路的辗转,她终于来到了张洛川老家所在的小镇。小镇宁静而质朴,石眉向当地居民打听张洛川家的位置,居民们纷纷热心指点。在他们的帮助下,石眉很快找到了张洛川家的老房子。
石眉站在张洛川家斑驳的院门前,老旧的铜环在她颤抖的指尖下发出沉闷的叩击声。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邻居探出头来：姑娘,你找张家小子,八九啊,他们母子昨天刚出远门,说是要散心呢。,大爷我找张洛川,不找八九张眉抽泣到,大爷回到,我哪里知道他叫张洛川,我们平时都叫他八九,还笑话他以后找个姓石的姑娘做媳妇,八九不离十嘞。呐,倒是有时听到他妈妈叫他川川,我只知道他们母子两出远门,不在家,具体不知道是去哪里了。
暮色漫过青石板路时,石眉瘫坐在张洛川家院墙外的槐树下。蝉鸣聒噪,却盖不住她压抑的呜咽。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掌心的温度、凌晨三点为她煮的粥、还有笔记本里那句未写完的我永远...。此刻都化作锋利的碎片,在胸腔里来回切割。
拉萨的阳光斜斜照进布达拉宫金顶时,张洛川正盯着转经筒上流转的铜绿出神。母亲在远处与小贩讨价还价,他却突然想起石眉总爱用指尖摩挲他手腕的手表,说金属纹路像时光的刻痕。风卷起街角经幡,恍惚间似有熟悉身影闪过,他追了两步,却只撞上迎面而来的朝圣者。
深夜的民宿里,张洛川翻开新日记本,钢笔尖悬在空白页许久,最终只落下一滴墨渍。窗外传来藏民煨桑的香气,混着远处寺庙的钟声,像极了石眉生日那天,他们在天台放的烟火,明明灭灭间,都是求而不得的奢望。
石眉在小镇住了三天,翻遍张洛川童年的痕迹：他爬过的歪脖子树、刻着名字的老课桌、还有墙角被雨水晕开的涂鸦。临走前夜,她蜷缩在张洛川家屋檐下,手机屏幕亮起天气预报：拉萨未来一周持续暴雪。
返程列车启动时,石眉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山峦,突然疯狂翻找行李箱夹层。那张泛黄的订婚请柬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张洛川的便签,背面用铅笔写着：我把所有的温柔都种成了花,可惜你爱的始终是带刺的玫瑰。字迹在泪光中晕成模糊的雾,就像他们错过的无数个晨昏。
石眉紧紧握着那张便签,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列车的轰鸣声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呐喊,她满心懊悔,觉得自己弄丢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人。一路上,她望着窗外变幻的景色,脑海里全是张洛川的身影,那些一起度过的美好瞬间不断在眼前回放。
而在拉萨,暴雪如期而至。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如幻,却也给张洛川和母亲的行程带来了阻碍。街头巷尾很快被积雪覆盖,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冷清起来,游客们纷纷躲进屋内,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