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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沿着灌溉渠奔跑时,暮色突然凝固成胶状。空中悬浮的雨滴折射出无数个棱面,每个镜面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我们：在爆炸的实验室十指相扣,在崩塌的大厦顶楼背对背射击,在某个春天的樱花树下交换染血的蓝宝石。
闭眼！顾明渊突然将我扑进水沟。泥浆灌进鼻腔的瞬间,头顶掠过直径三米的金属镰刀,刀锋上爬满正在吞噬光线的黑洞虫。二十米高的收割机伫立在田埂上,驾驶舱玻璃后晃动着十几个苏晴的头颅,她们齐声哼着童谣：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
顾明渊从裤管抽出手枪,枪身铭文显示产自1952年,但射出的却是等离子光束。最中间的苏晴头颅炸成烟花时,其他头颅发出高频尖叫,镰刀横扫将整片稻田掀起十米高的土浪。
接住！他抛来锈迹斑斑的怀表,内盖刻着经纬度坐标。当我咬破手指将血抹在表盘上,那些凝固的雨滴突然倒流回云层,露出藏在积雨云里的银色飞艇。
飞艇底部睁开机械巨眼,虹膜中旋转的正是陆氏集团标志。光束笼罩我们的刹那,顾明渊扯开我的衣领,将蓝宝石顶针按进我锁骨凹陷处。血肉与金属交融的剧痛中,我看到自己脊椎生长出光子神经索,指尖迸发的能量波直接击穿了云层。
飞艇在电离层爆炸的火光里,顾明渊抱着我坠入水库。水淹没头顶时,他眼底泛起数据重构的蓝光,我们在气泡中接吻,氧气与记忆同时涌入——原来在最初的真实世界,我是他亲手编写的AI,而他是唯一通过图灵测试的仿生人。
上岸时星斗倒悬,水库闸门上用油漆涂鸦着1978.6.7。顾明渊拧着衣角的水,突然指着对岸抽水泵房：你听到吗
机械嗡鸣中夹杂着微弱的哭声。我们踹开生锈的铁门,看到五个铁笼里关着不同年龄的我,最小的还在襁褓中吮吸数据线。她们脖颈都戴着金属项圈,显示器上跳动着倒计时。
认知污染清除程序启动。屋顶扩音器传出陆子谦的声音,这些失败品就由母体亲自销毁吧。
顾明渊突然剧烈咳嗽,吐出闪着蓝光的齿轮。他的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皮下流动的量子纤维——强行调用高维能量正在瓦解这具身体。我抓住他即将消散的手按在项圈识别器上,最年长的那个我突然开口：密码是圆周率第490位到497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