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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计的水银柱撞到41度的刻度线时,我恍惚听见有人用指甲刮擦玻璃。睁开眼,空调出风口的红绸带正无风自动,打着旋儿,缠上我脖子。
重新聚焦眼神,才发现是幻觉。
是要上天去见太奶了吗,怎么比新冠那次还要强。
高烧第二天,我的皮肤开始溃烂。
最初是手腕上被老喇嘛抓破的伤口——结痂剥落后,皮下的经络像是改变了形状,成了藏青色紫色的符文,像藤蔓般向心脏蔓延。
小雅最后一次来看我时,刚掀开被子就尖叫着跌坐在地：你身上……在长字,好像之前看到的藏文！
镜子里,我洁白的皮肤上爬满扭曲的藏文,密密麻麻。
母亲用艾草水替我擦身,棉球沾到皮肤的刹那,符文突然抽搐着缩紧,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皮下游走。
她手一抖,水盆咣当翻倒,艾草水在地板上汇成两个大字：还债。
母亲一直笃信那些鬼怪神魔的传说,面对眼前这诡异的情况,她瞬间吓得六神无主,脸色煞白,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喃喃自语着一些祈福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