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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是改装过的老式东风,后座焊着铁笼,笼底残留着黑褐色污渍。丹增发动引擎时,仪表盘上的转经筒挂坠疯狂摇晃,镀金外壳剥落处露出暗红锈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爷爷的头盖骨。
车过唐古拉山口时,他忽然哼起一段葬歌。后视镜里,他的戒疤在雪光中泛青,像七只没有瞳孔的眼。
别碰后座的经书。他猛打方向盘避开塌方,声音比冰雹还冷,那是给死人指路的。
我回头,看见铁笼角落扔着本包人皮的《度亡经》,封面獠牙状的藏文让人不寒而栗。
等等,你也不知道寺庙怎么走丹增突然怒目圆睁,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仿佛被戏耍了一般。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解释道:是的,我当时跟着大巴,只知道大体位置,所以我才找你这个本地导游啊。
丹增的怒气似乎还没消散,一旁的老陆赶紧打圆场:没事,不打紧,咱们慢慢找。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老陆的调解。
老陆转头看向丹增,好奇地问道:那个位置,我听闻传说中有个寺庙,也叫格桑寺,不过他已经消失,只有传闻特定时候会出现。
不过没人知道是不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