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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些,能看到土墙围起来的狭小空间里,依稀有几尊佛像,可大多都缺胳膊少腿,被风沙侵蚀得面目模糊,只余下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来人,透着股诡异的悲悯。
阳光照不进来多少,阴影处隐隐透着股寒气,让这本就破败的地方更添阴森。
经幡褪成灰白色,在烈日下蔫头耷脑,倒是门口支着遮阳伞的小喇嘛们精神抖擞——他们面前摆着二维码立牌,哈达按成色分三六九等,最贵的那条镶着金线,吊牌上印着开光证书编号：No.0001。
请一条吧。戴墨镜的小喇嘛操着流利普通话。
这是用雪山圣水泡过的,直播间的家人们都请了同款。他手机正在播放某网红在布达拉宫前洒隆达的慢镜头,点赞数每秒都在飙升。
小雅捅了捅我腰眼：买那条带金线的,和我耳环配。
扫码付款时,提示音惊飞了檐角乌鸦。阴影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我转头看见个老喇嘛蜷在墙根,脏兮兮的僧袍下露出冻疮溃烂的脚踝。
他怀里抱着转经筒,筒身铜皮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锈,像干涸的血痂。
殿内比外头暗得多。
霉味混着酥油味往鼻子里钻,壁画上的千手观音突然让我脊背发凉——那些手不是托着莲花与法器,而是攥着人心、扯着肠子,最底下两只手正把一具骷髅往血河里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