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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房间呆着的一个多小时里,她向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邓青悦,她的名字,她今年47岁,她说:本来我刚成年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去凌思晨家,但凌家人说他们还不急着娶妻,说要读过大学,我便提心吊胆地上了大学,也是在那时,我才意识到我一直以来不过是一枚可悲的被利用的棋子,谁都可以来对我的人生进行各种操弄,唯独我自己不行。
可笑吧,大学一毕业我就被嫁进了他们家,大家都说我好命,母亲也是,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愿不愿意。
我一直以为父母对我和弟弟一视同仁,我还一直以此为荣,因为我拥有爱自己的父母,我甚至还想过拯救那些被不平等对待的女孩,到头来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她呵呵笑了两声:我很没用,对吧我没作答,她也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小时候,他们对我挺不错的。仿佛是有些自嘲,她又干笑了几声:他们给我报了许多课程,教我礼仪、让我学会舞蹈、学会持家……后来仔细想想,连这些也不过是将我推向与不相干的人结婚的结局。我不敢想,是否在我出生发现我是女孩的时候,就已经标记了我的一生。
他们永远都在说,只有男人能做继承人,仿佛男性的基因里就自带了成功的种子。可我的弟弟只会惹祸、打架,做完这一切却相安无事,只要给对方一些赔偿,人家还要倒夸他身体好,有力气。
我也不怪我的母亲,她太傻,永远跟着人家的思维走,她永远坚信男孩才是最好的,男人都是对的。我只是可怜她,可怜她被藏在其中,什么都看不清。也可怜我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只是一步一步向着坏结局走去。我也想逃,可我身边太多眼睛,太多强迫,太多威胁。我也许的确是懦弱的,我永远也不敢赌。我总想,就这么麻木的活下去吧,可心底却总有不甘的声音在叫嚣,就这样,我挣扎着浮沉着过了二十多年。
凌思晨身上同样带着暴力因子,但他是‘体面人’,他永远不会真的动手,他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离开了他我什么都不是,又或是告诉我,他会打压我家的公司,我当然不怕他说的这些,可我同时的确什么办法都没有。我也明白,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是,我本就是我自己,如果能做自己,谁又愿意做这个凌太太呢这样也不过是被冠以他人姓氏的、失去自己姓名的人罢了。
每当我想要离婚,周围的人都会劝我,说我这么幸福,说我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不满足,而他也只觉得我并没有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所有人都觉得我不知好歹。可我有能力,没了他们,我能活得更好,即使是贫穷。
后来我想,如果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找个寄托吧,于是我更加用心地爱护凌严,我才真正明白,爱果然是可以伪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