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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突然刺破夜空。两人冲到窗前,看见校门口停着三辆警车。陈建国老师正被押上警车,怀里掉出一本《电磁学进阶讲义》,书页间飘落几张写满俄文公式的纸。
实验楼顶层的风裹挟着铁锈味。林小满蹲在通风管旁,看着警车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沥青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陈建国秃鹫般的侧脸贴着车窗,嘴角竟挂着一抹诡异的笑。那张《电磁学进阶讲义》的扉页被风吹到天台边缘,月光下浮现出暗红色的水印——和他母亲笔记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十二年前国际物理年鉴失踪案。苏明远的声音混着薄荷烟味飘来。他手里握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颤动,你母亲推导出超导体量子纠缠模型的那页论文,被人用王水溶成了空白。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当他凝视那张扉页时,视网膜自动解析出三维拓扑结构,俄文字母在意识空间重组为波动方程。某种冰冷的触感顺着脊柱攀升,像是有人往他脑沟里浇灌液氮。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刺破夜空。来电显示许悠然,这是他第三次接到这个号码的陌生来电。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听筒里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黑板。
别碰那些公式...电流杂音中挤出少女颤抖的声音,它们在吃你的...
通话戛然而止。苏明远猛地扯过手机,快速输入一串代码调出基站定位。屏幕地图上,信号源在城南废弃化工厂与学校琴房之间诡异地跳跃,最后定格在物理实验室的储物柜。
更衣室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034号储物柜的密码锁凝结着冰霜,柜门缝隙渗出幽蓝的光。林小满突然按住突突跳动的颈动脉——那些血管数字正发出灼烧般的痛楚,皮肤下浮现出π的前九位。
往后退。苏明远将罗盘贴在锁芯,青铜指针开始逆向旋转。当柜门弹开的刹那,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三十七个培养皿整齐排列,每个都浸泡着人类小指骨,骨节表面蚀刻着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变形式。
最下方的玻璃皿压着张泛黄照片。林小满的指尖刚触到相纸,记忆就如决堤的洪水涌来。七岁生日那晚,母亲带他参观实验室,窗外紫藤花架下站着陈建国,他手里提着的液氮罐正冒出青灰色烟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