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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阳光斜斜切进书房,我蹲在储物柜前整理换季衣物,箱底的牛皮纸袋突然滑落。泛黄的照片散落一地,其中一张让我呼吸一滞——二十年前的冬夜,周远搂着穿校服的林悦站在便利店门口,他手腕上的银链在雪光里泛着冷光。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周远。记忆中他永远西装革履,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此刻却穿着破旧的羽绒服,笑得像个少年。林悦的围巾歪在肩头,眼睛弯成月牙,和我认识的那个精致利己的女人判若两人。
妈妈,这是谁呀三岁的女儿踮脚够照片,指尖划过林悦的脸。我慌忙收起照片,心跳快得反常。周远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时,我正盯着那张合影上他手腕的银链——和昨夜他洗澡时放在床头的一模一样。
在翻什么他弯腰帮我捡照片,指尖触到那张旧照时猛地顿住。阳光在他镜片上闪过,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高中同学聚会拍的,早忘了夹在哪个本子里。他的声音太平静,反而让我想起陈默撒谎时刻意的从容。
深夜,女儿在婴儿房睡得香甜。我摸着周远手腕的银链,链扣内侧刻着极小的Y.L——林悦名字的缩写。他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让我皱眉：阿妍,有些过去没必要深究。
我仰头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复仇时他眼底的猩红。那时我们都像淬了毒的刀,刀刃向内也要剜下敌人的血肉。可现在,这个藏起银链的男人,究竟是与我共生的战友,还是另一个深渊
12
裂隙
周远开始频繁加班,深夜回家时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我盯着他西装袖口的咖啡渍,突然想起林悦最爱的那家手冲店。监控里,他走进那家店的次数,比去律所的还多。
周律师最近很照顾我们生意呢。咖啡店老板笑着递给我会员卡,背面盖着十二次消费章。我摸着烫金店名,突然想起庭审那天,林悦藏在袖口的同款纹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