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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消失的三年
夜色如墨,苏晚蜷缩在沙发一角,指节摩挲着派克钢笔上残存的温度。三年前的雨夜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定格在她泛红的眼眶里。记忆的闸门被骤然拉开,那晚便利店的荧光灯管发出滋滋声,她捧着刚冲好的咖啡,玻璃杯上的水汽模糊了顾南洲的轮廓。
南洲,我注意到你的咖啡洒了一些。她轻扎着马尾,几缕碎发因汗水而紧贴于额前,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顾南洲闻言转过身来,身着一件深蓝色衬衫,最上端的纽扣随意地敞开着,锁骨间那抹浅浅的凹陷在衣衫的轻拂下若隐若现。他抬起手臂的瞬间,腕间的金属表链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没关系,暴雨马上要来了,咖啡迟早会凉透的。
苏晚一时语塞,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西装内袋那微微隆起的轮廓上。
晚晚,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他折好那张机票,嘴角微微上翘,其实,我父亲的摄影工作室出了点问题...
记忆像被突然打乱的拼图,顾南洲的后半句话永远地遗失在暴雨声里。便利店的玻璃门被狂风撞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他回头时,苏晚正看见雨水在他白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深棕色的皮鞋踩在水渍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从兜里摸出那块银色腕表,指针在雨幕中泛着冷光。这是我爸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什么,他...他出事了。
苏晚的呼吸突然停滞。她看着他手上那道新添的伤口,血珠子混着雨水淌下来。他像是没察觉,只是用拇指反复摩挲着金属表链。三年后她才知道,那里面藏着微型存储卡,存着足以击垮整个商业集团的证据。
我爸的合伙人...他突然笑起来,声音在雨声里显得很飘忽,你知道吗他早就盯上工作室的藏品了。我爸死前把所有资料都转到这块表里,让我...让我找个律师。
苏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她想起上周在艺术馆,他站在莫奈的《日出·印象》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画框；想起他每次接到电话就变得慌张；想起他衬衫口袋里永远鼓鼓囊囊的——那是他父亲的遗物,也是他逃亡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