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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从街角传来,林小满被气浪掀进收银台。顾衍残破的身躯挡在她上方,机械心脏的防护罩碎成锋利的蓝玻璃。她摸到他脊椎处的数据接口,突然将奶茶吸管狠狠插进去。
整条街的霓虹灯同时闪烁,顾衍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残缺的左手突然扣住她后脑,带着铁锈味的吻混着血腥气灌进来。林小满尝到自己三年前调配的传感液味道,听见他机械心脏发出便利店门铃的叮咚声。
记忆清除进度98%...警报声中,顾衍的声带恢复成少年清亮的音色,最后2%藏在你总偷喝的...他忽然剧烈咳嗽,机械手指在地面刻出经纬坐标,蜜雪倾城第三分店,16号储物柜...
特警撞开便利店大门的瞬间,顾衍的躯体突然启动自爆程序。林小满抱着他滚进突然打开的冷藏库,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看见他左胸跳动着真实的心脏。那些插在心脏上的吸管正在融化,变成淡蓝色的记忆数据流。
现在监测到的是...顾衍的瞳孔逐渐失焦,我偷来的...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圈,最后1秒的...
冷藏库突然断电,黑暗吞没了未尽的话语。林小满咬开最后一根奶茶吸管,将发光的传感液注入他心口的针孔。顾衍的心跳监测仪突然爆发出尖锐鸣响,整座城市的广告屏开始滚动同一段视频——
穿校服的林小满正在偷换实验室药剂,转头对监控镜头狡黠一笑。年轻的研究生顾衍从货架后走出来,腕间的佛珠不小心勾住她发梢。他们争夺的奶茶杯突然爆炸,蓝色液体在慢镜头里凝成心形。
冰柜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林小满摸到个贴着奶茶标签的金属盒。顾衍逐渐冰冷的掌心覆在她手背,共同按下盒盖的指纹锁。盒子里躺着枚婚戒,戒圈内刻着微缩版心跳曲线,在黑暗中泛着萤火虫似的光。
特警的脚步声逼近时,林小满突然含住戒指向顾衍俯身。传感液从他们交握的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跳动的星图。她咬破他锁骨下的传感器,尝到三年前那个雨夜的真实滋味——混着珍珠奶茶甜味的,初恋的锈涩与疼痛。
第十章：心跳标本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