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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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听真正的宇宙噪声吗顾衍忽然解开三颗衬衫扣子,机械心脏的防护罩折射出七彩光晕。林小满的耳廓贴上他冰凉的胸膛时,听见遥远的蜂鸣里混着便利店门铃的声响——是他们初遇那晚,她逃跑时撞响的自动门。

心跳感应灯突然变成仲夏夜的萤火色,顾衍的机械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当时你在监控里...他喉结处的传感器突然播放出三年前的录音,混着雨声的少女啜泣刺破暖色光晕,像只被淋湿的流浪猫。

林小满抓起茶几上的奶茶杯砸向投影仪,珍珠撞碎在重启中的机械心脏外壳上。警报器发出滑稽的布谷鸟叫声,她摸到他后腰枪伤附近未愈的缝合线：顾总这些伤疤里...指甲抠进微微发烫的接口,有没有一道是为了留住谁

整栋楼的智能窗帘突然同时卷起,暴雨毫无征兆地砸在防弹玻璃上。顾衍的瞳孔收缩成冰冷的机械蓝,他腕间佛珠迸裂的刹那,林小满看见自己三年前的毕业照出现在所有电子屏上——每张照片的角落都被P了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报警器第一次误报那天,他拆下颤抖的机械心脏扔进她怀里,我在你公寓楼下捡到珍珠奶茶的收银小票。淡蓝色传感液从指缝滴落,在地毯上拼成残缺的日期,那天你说要辞职回老家...

林小满突然咬住他锁骨下的传感器。机械心脏在她掌心疯狂震动,所有电子设备开始播放便利店监控视频——暴雨夜少女抱着奶茶箱撞进男人怀里,发梢的珍珠黏在他佛珠上,像串偷来的星星。

顾衍的体温突然升高到37.2℃,人造皮肤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扯断佛珠串将最后那颗沉香木珠塞进她手心,珠子裂开露出微型芯片,全息投影在暴雨中织出星空：现在能听见吗他的机械声带突然恢复成少年音,你论文答辩那天,我在后排录下的...

消防通道突然传来爆破声,林小满被气浪掀进顾衍怀里。她摸到他后腰别着的激光笔,发现那竟是三年前毕业展丢失的传感液提取器。整栋楼的电源同时切断,备用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他左胸跳动着真实的心跳频率。

131次是谎言。顾衍在黑暗里找到她发抖的嘴唇,168次...温热的血从他嘴角滑落,是系统无法计算的...

月光突然穿透乌云,林小满尝到血里的焦糖味。她握着的机械心脏还在顽固跳动,掌心的芯片开始倒计时——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监控正在自动上传云端,而顾衍的体温正以每秒0.3℃的速度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