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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刁难:若我要你摆出‘并蒂莲’的样式呢姜渊挠头想了半日,忽然搬来两盆红睡莲,用细竹枝将花枝缠在一处:这样算不算花瓣交叠处,露珠顺着他方才碰过的地方滚落,倒真像一对交颈鸳鸯。江柳儿看得欢喜,趁他不注意,往他衣领里塞了块桂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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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儿在后园堆雪人,姜渊扛着铁锹来扫雪。她忽然心血来潮,要他雕个石狮子:照着你模样雕,要威风些。姜渊憨笑:小的哪有威风样,倒像个笨牛。话虽这么说,却蹲在地上用冻红的手捏雪,粗指捏出的狮子歪嘴斜眼,倒比真狮子多了几分傻气。
该这样。江柳儿握住他的手调整雪狮的耳朵,两人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交融。姜渊闻到她鬓边的梅花香,想起昨夜在耳房,她解下披风时,里面的中衣滑下半边肩头肌肤,
两人在耳房私会。姜渊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茉莉花瓣:小的看夫人常用茉莉花熏被,便攒了些。他说话时不敢抬头,粗布袖口还沾着花房的土。江柳儿觉得,这满屋子的金粉珠翠,倒不如这包晒干的茉莉来得珍贵。
她替他解下外衫,看见他肩头新添的鞭伤——原是前日替她去城外采折红梅,误了管事的差使。疼么她轻轻吹气,指尖抚过那道红肿的伤痕。姜渊摇头:不疼,想着是给夫人采花,便不疼了。说得她眼眶发热,忽然咬住他的肩头,像要把这疼转嫁到自己身上。
姜渊枕着她的膝头打盹。江柳儿望着他熟睡的脸,胡茬青黑,眼角有细小的纹路,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偏生有股子让人心安的笨拙。她想起年轻时读的《牡丹亭》,杜丽娘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以为只是戏文里的话,不想竟应在自己身上。
柳儿……姜渊在梦中呢喃她的闺名,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她低头吻他的眼皮,咸涩的味道混着泥土气息,却比任何胭脂水粉都更让人心醉。窗外的月亮偏了,照见案上未写完的爱字——是他今日新学的,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牵着另一个裙摆飘飘的小人。
正是:粗手偏拈细蕊香,侯门深锁费思量。情到深处无嫌忌,泥腿也能踏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