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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钢筋水泥堆成的都市森林里,杨鑫活得像台被按了循环键的老旧复读机。每天从格子间钻出来,雷打不动地冲向街角小吃摊,左手攥着滋滋冒油的烤串,右手举着冰啤酒,就差在脑门上刻续命俩字。什么老板画的大饼、房东催租的消息,统统在烤茄子的焦香里化作青烟。
这天他刚一屁股把塑料凳坐出吱呀声,还没来得及对着烤串流口水,隔壁桌突然炸开锅。那动静堪比广场舞大妈把音响开到最大音量,杨鑫脖子一缩,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鸵鸟,连滴在鞋上的油星子都顾不上擦,整个人拧成麻花状张望。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短发姑娘叉腰站着,气场足得能把小混混的气势压到地底下。那头发短得别致——说是狗啃的吧,偏偏透着股朋克风,要是去参加发型设计大赛,评委估计都得喊这是艺术!此刻她柳眉倒竖成川字,嘴巴跟装了机关枪似的突突:撞了人想溜你眼睛是当LED灯装饰用的这是你家客厅,想碰瓷就碰瓷
小混混本来还梗着脖子想耍横,结果撞上姑娘喷火的眼神,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泄了气。可嘴上还硬撑着,活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不就撞一下,又没散架,你怕不是专业碰瓷的这话刚出口,围观群众集体发出噫——的嘘声,连烧烤架上的鸡翅都滋滋作响,仿佛在帮腔嘲笑。
杨鑫正义感噌地冒上来,嚯地起身,结果拖鞋甩飞一只。他强撑着挺直塌腰板,模样却像刚学走路的企鹅:兄弟,说句对不起能掉块肉小心晚上贞子找你唠嗑!小混混斜眼一瞟,见他瘦得像竹竿,狞笑一声,撸袖子的架势恨不得把整条胳膊扯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姑娘原地起跳,动作敏捷得像装了弹簧。咻地一记旋风腿,小混混惨叫着像被踢飞的保龄球,连退三步撞翻啤酒瓶。玻璃碴子噼里啪啦,惊得烧烤摊老板举着油刷当武器,扯着嗓子喊:别打坏我烤炉!姑娘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冷笑:梁静茹给你的勇气是批发的小混混屁滚尿流逃走,连地上的破洞牛仔裤都没敢捡。
杨鑫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烤串忘了往嘴里送,半晌才憋出句:姐,你这是练过降龙十八腿我刚脑补英雄救美剧本,你直接把剧本撕成渣!姑娘翻了个能看见脑仁的白眼: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管好你自己的烤串!说完马尾辫一甩,跟螺旋桨似的就要走。
杨鑫单脚蹦着追上去,鞋都来不及穿:等等!二十串肉串,会跳舞的烤生蚝,你不来我得撑成气球!算我求你,救救濒危吃货!姑娘被他夸张的表情逗乐,一把抢过烤串:行吧,当扶贫了。
火光映着两人,杨鑫这才知道姑娘叫邢月,跆拳道黑带教练。邢月咬着肉串,看杨鑫手忙脚乱擦嘴角油渍,心想:这傻小子有点意思,就是智商该充充电了。谁能想到,这场充满火药味的相遇,是命运偷偷埋下的爱情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