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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刚实行包产到责任组的时候,各家都抢着和我母亲一组。母亲常说,多干活累不死人,没必要耍滑。
我上初中那一年,村里的田地已经包产到户,我二姑和小姑也先后出嫁。地里七八亩的农活就落在母亲和爷爷的肩上。我奶奶脚小,干农活不方便,她不下地劳动,父亲在离家几里地的中学教书,地里的农活,他也顾不上。
星期天不上学或放暑假的日子,我常常到自家的地里帮母亲干农活,我深深地体会到母亲的艰险。夏天握着镰刀割麦子,秋天抡着小锹撬玉米,哪个农活也不轻松,拾棉花是我最乐意帮母亲干的农活。唯独让母亲做难的是浇地的时候,母亲不会摇动抽水机器,常常叫她的娘家侄子来地里帮忙浇地。
对于我姊妹四个的学习,母亲和爷爷意见很统一。只要我们自己爱读书,他们是不会让我们中途退学的,并对我们的学习抓得很紧。
在离家十多里的县五中读高三那一年,我大妹妹也考到了五中。当时我姊妹仨同时在一个学校读书。学校食堂条件有限,只负责把学生自己带来的干粮热热,早晨食堂只提供稀得能照人的玉米糊糊,学生食堂是从不炒菜的,即使食堂做菜,也没有几个学生能吃得起。
每个星期天上午,母亲不去田地里劳动,专门在家给我们姊妹三个蒸馒头,十几口人吃饭的大锅,母亲一个人接连蒸三大锅馒头。同时,还给我们每人带一瓶她自己用辣椒水萝卜等炒制的水萝卜咸菜,有时,偶尔也给我们三个每人带一份她自制的炒面。那时候,我们吃得很香,同寝室的同学们都夸赞我母亲炒的咸菜好吃。
弟弟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全家非常高兴,村支书为此还亲自登门祝贺,母亲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大妹妹更给母亲争气,她不但考上了一流的大学,还考取了北京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母亲望着左邻右舍羡慕的目光,她心里美极了。
后来,我们姐弟四个相继结婚生子,母亲除了忙地里的农活,闲暇空余也帮我们姊妹四个带孩子。母亲不会做别的,孩子们的棉衣棉裤,每年入冬前她都早早地给各家的孩子准备好,她担心孩子挨冻。
我和我对象两地分居生活,自己带孩子上班不方便,公婆家里农活多,没空帮我带孩子,我只能狠心地把女儿放在母亲家里。女儿在母亲家一直住到上幼儿园中班。对母亲,女儿比对我还亲近呢。
有时候,我回家抱怨公婆不是,母亲不问青红皂白,先把我训一顿。她站在公婆的角度,设身处地地为公婆说话。母亲说,当父母的都不容易,谁不希望儿女过得好啊!别整天没事找事,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你对公婆好,公婆自然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