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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在舌尖炸开,陈生望着远处操场上的身影突然僵住。穿灰色保洁服的女人正在捡塑料瓶,佝偻的背影像把生锈的镰刀——是母亲,比记忆里年轻十岁却已满头花白的母亲。
等我五分钟。他拔腿狂奔,校服灌满春风。
楚幼辞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悄悄打开首饰盒。银镯内侧刻着细小的CY,她以为是他名字的首字母,却不知道这是珠宝店提供的免费刻字服务——陈生和慕林雪名字的缩写本该是CLX。
陈生冲进操场时,正撞见母亲弯腰钻进灌木丛。枯枝勾住她洗得发白的工装裤,露出的脚踝上结着暗红血痂。前世他总嫌母亲身上有垃圾场的馊味,此刻却觉得消毒水混着玉兰花香的气息格外刺鼻。
妈!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哽咽。
女人惊慌转身,怀里矿泉水瓶哗啦啦散落一地。她手忙脚乱地捋着花白鬓角,沾着泥渍的口罩拉到下巴:生、生仔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值日...
陈生蹲下身,塑料瓶硌得膝盖生疼。前世他直到葬礼才知道,母亲白天在学校做保洁,晚上还要去海鲜市场搬货,那些他随手扔掉的可乐瓶,是她凑不够买止痛药的钱时蹲在垃圾桶前翻找的珍宝。
我帮您。他抓起两个瓶子,冰凉的露水渗进校服袖子。
母亲突然抓住他手腕,常年劳作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别碰!脏!又触电似的松开,在围裙上反复擦拭,你快回教室,这里有妈妈...
话没说完就被陈生抱住。女人单薄的肩胛骨硌得他心口发疼,消毒水味里混着膏药苦涩。前世他最后一次拥抱母亲,是在太平间里抚摸她脖颈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