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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医院。苏子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徐齐这才注意到柳时微小臂上的烫伤,暗红的水泡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将她打横抱起,柳时微却突然挣扎起来,画布甩落在地,露出一角熟悉的轮廓——那是他戴着相机的侧脸。
救护车的蓝光中,柳时微终于安静下来,靠在徐齐肩头沉沉睡去。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下,夏安安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张受损的画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是她最新的作品。她声音沙哑,每次画到关键处就停笔,说要等你回来补完。
徐齐望着病房里柳时微苍白的脸,喉咙发紧。八年前,他偷偷将一张纸条塞进她的课桌:等我回来。后来却因为父亲的病情,连告别都成了奢望。此刻,柳时微手腕上还戴着当年他送的红绳,褪色的绳结里缠着半片枫叶书签。
深夜的医院格外寂静,徐齐坐在病床边,握着柳时微未受伤的手。她突然呓语:别走……他鼻尖发酸,俯身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我在。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睫毛上,恍惚间还是那个在画室等他下课的少女。
徐齐。柳时微突然睁眼,目光清明得可怕。她抽回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为什么回来
我……徐齐喉间发涩,收到一封信。他掏出那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晕染:回来吧,她还在等你。
柳时微的瞳孔猛地收缩,别过头去:烧掉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徐齐心口。病房陷入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良久,她开口:你走后,我每天都来这里,对着空画布说话。她轻笑一声,带着自嘲,他们都说我疯了。
徐齐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当年我父亲病重,需要三十万手术费。我去工地打工,出了意外……他扯开领口,露出狰狞的烧伤疤痕,等我能回来时,听说你已经去了美院。
柳时微的眼眶突然泛红:你以为我为什么放弃央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填志愿那天,我在‘是否服从调剂’栏写满了‘同里’。
窗外,月光突然变得明亮,照亮柳时微脸上未干的泪痕。徐齐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鬼使神差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柳时微僵了一瞬,随即抬手狠狠推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