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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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抬起眼,凤眸里的惊惶已化作薄冰似的笑,指尖的糕点被捏成不成形的团,碎屑却偏偏粘在护甲缝里,像极了她平日挂在嘴角的慈悲:倒是你贴心......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小厮通报,说老爷遣人送了江南进贡的碧螺春,她猛地转身,糕点碎屑扑簌簌落了满地。
半个时辰后,春桃扶着我圆滚滚的肚子穿过游廊,檀木腰带被撑得直往下滑,我边走边偷偷解了两颗盘扣——没办法,三个酱肘子配半锅绿豆汤实在顶得慌,连绣花鞋都挤得脚趾发疼。李氏屋里飘来的沉水香混着新茶的清苦,刚到月洞门就撞进鼻腔,我摸着肚子打了个响亮的嗝,惊得廊下晒咸鱼的婆子手一抖,鱼干掉进了荷花池。
正厅里,李氏果然穿着那身月白缎面襦裙,佛珠在指尖捻得飞快,眼角的细纹被珍珠粉填得发白,远远看去像撒了层细盐。她见我进来,立刻换上笑模样,眼角的细盐都裂开了缝:晚晴来了快坐下,今日寺里送了新的香茶,你尝尝。茶盏搁在羊脂玉托盘里,我盯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那抹幽绿在日光下晃啊晃,像极了前世在水族馆见过的食人鲳,当年她就是摸着这镯子,说你母亲临终前托我保管,转眼就戴到了自己手上。
谢夫人。我接过茶盏,故意用指尖蹭了蹭她碰过的地方,青瓷还带着体温,混着她惯用的玫瑰香粉味。手腕突然一软,茶盏咣当砸在她膝头,深褐色的茶水泼在月白缎面上,立刻洇出块丑丑的云纹。李氏惊呼着往后躲,佛珠噼里啪啦掉了满地,有颗滚到我脚边,被我轻轻踩住——是颗染色的琉璃珠,边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金粉。
夫人别动!我扑过去按住她的腿,指甲险些掐进她小腿的软肉里,这茶渍要是渗进缎面里就难洗了,我帮您舔干净吧!她的绣鞋尖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裙摆被我压得皱巴巴的,像团泡发过头的银耳。旁边的丫鬟瑞珠捧着帕子僵在原地,嘴角抽搐得比檐下的风铃还厉害,我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大概是在拼命憋笑。
你、你这是做什么!李氏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翡翠镯子磕在桌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和当年她摔碎我母亲妆奁时一个动静。我睁大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打嗝震出来的泪花:夫人平日待我如亲生女儿,我自然要尽心尽力。难道夫人嫌弃我瑞珠扑哧笑出声,连忙用帕子捂住嘴,旁边扫地的小厮背过身去,肩膀抖得像筛糠。
李氏的脸比案上的朱砂笔还红,又比墙角的青砖还青,指尖的帕子被攥成皱巴巴的团,上面的并蒂莲都拧成了麻花。她咬着牙,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必了,你起来吧。我慢悠悠直起腰,故意在她膝头蹭了蹭——茶渍已经渗进缎面,像块褪不掉的疤。余光里,她的指尖还在发抖,却偏偏要做出从容的模样,拈起颗佛珠往脖子上挂,却怎么都对不准绳眼。
春桃扶我坐下时,我听见自己肚子又咕噜响了一声。李氏终于挂好佛珠,端起茶盏的手却在发抖,茶水泼在紫檀桌面上,洇出小片深色。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偷偷把腰带又解了一颗——这一回合,果然还是撑饱了肚子的人更有底气啊。
当夜我的绣鞋在花园假山后踢到具尸体时,我确信穿书管理局给我发的是困难模式。月光下那袭玄色锦袍的青年睫毛浓密得能停蜻蜓,腰间玉佩刻着皇家暗纹——好的,现在剧情从宅斗升级到权谋了。
这位壮士,我蹲下来戳他肩膀,碰瓷请去正院,那边油水...嘶!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攥住,青年睁开的眼睛像淬了火的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