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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她在雨中问道,声音温柔而坚定。
韩明握住她完好的那只手,点了点头。他们一起冲进了雨幕中,奔向自由,奔向那个或许能容纳他们这种特殊存在的地方。
第三章
雨水顺着仓库锈蚀的铁皮屋顶缝隙渗入,在水泥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韩明数着水滴落下的间隔——大约每秒两滴——这是他过去一小时里唯一的消遣。仓库角落,艾拉正在用从废弃设备上拆下的零件修复自己受损的右臂。
应该能坚持到我们找到更合适的零件。艾拉活动着新装上的金属手指,关节处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晨光透过高处的气窗照进来,在她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韩明移开视线,看向自己轮椅旁的那堆物品：备用电源、几瓶水、一些罐头食品,还有他从公寓匆忙带出的唯一私人物品——一个老式相框,玻璃已经碎裂,但照片完好无损。照片上是年轻的他站在领奖台上,身旁是一个黑发女孩,两人共同举着一座水晶奖杯。
那是李萱。艾拉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您从未提起过她。
韩明的手指抚过照片上女孩的笑脸：没什么好说的。她死了,在我车祸前两周。脑动脉瘤,毫无预兆。
艾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梦见她了。不,准确地说,是梦见我成为她的那一刻。她在医院签了一份文件,标题是《神经模式捐赠协议》。
韩明猛地抬头,轮椅因为突然的动作向后滑动了几厘米：这不可能。李萱绝不会参与这种实验。她一直反对将人类意识数字化,我们...我们甚至因此争吵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