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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拉开一道缝,穿堂风就卷着沉水香扑进来。
苏蘅的瞳孔骤缩,来者不是钱广的手下,而是县衙东班的张文。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额角沾着草屑,青布衫下摆还挂着半截狗尾草,显然是从野地里抄近路来的。“苏兄!”他压低声音,喉结剧烈滚动,“钱广方才在酒肆拍桌子,说‘再查下去要出人命’,我装醉套话,他手下小吴嘴松,说后半夜要往城西破庙运东西!”
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的旧茧里。
灶膛里的铁盒隔着草灰发烫,十二张漕运契纸的重量突然变得千钧。
她反手带上门,青砖缝里的蟋蟀叫声陡然清晰:“他怎么察觉的?”
“今日申时三刻,你去库房查旧账时,钱广的书童在窗外晃了两回。”张文抹了把汗,袖中掉出半截算盘珠,“我后来在账房听见他骂‘毛头小子也敢翻老子的底’,估摸着是你动了那本被撕页的账册。”
竹榻上的苏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张文惊得后退半步,苏蘅却像没听见似的,指尖抵着门框上的野蔷薇刺,刺尖扎进肉里:“他要运的是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