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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每月初一,周主薄总爱端着茶盏晃到档案室,说些“小苏典吏真用功”的闲话;想起上个月她查税银时,周主薄主动替她找来了十年前的旧账,原来不是热心,是怕她翻到更早的破绽。
“得把这些对起来。”她把所有账册推到张文面前,“你去查周主薄这三年的家计,有没有突然多置的田产、新盖的宅院;我去漕运司的存档里找原始批文,”
“可漕运司的存档在州府。”
“我有推官给的查案符。”苏蘅摸出袖中玄色令牌,云纹在灯下流转如活物,“周主薄不是说漕运司的水深么?
那我就替他把水搅得更浑些。“
张文突然抓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补丁渗进来:“当心,周主薄的表兄在州府当司户参军。”
苏蘅抽回手,把账册一本本码齐。
她想起父亲教她看账时说的话:“墨色会褪,纸纹会旧,但人心的账,总会留下痕迹。”而周主薄的痕迹,就藏在这一本本发脆的纸页里,藏在每道被修改的墨线里,藏在他以为天衣无缝的算计里。
“戌时三刻,县西老槐树。”她对张文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你的发现,我带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