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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的手悬在箱盖上,喉结动了动:“你方才说州府的人往大牢去了?”
“是。”苏蘅抹了把脸上的雨,皂靴在青砖上蹭出两道泥印,“他们说‘连夜提审’,可钱广是县牢的人,州府凭什么越界?”她话音未落,王大人突然拍案,茶盏“当啷”滚到苏蘅脚边。
“去把陈捕头喊来!”王大人抓起案头火漆印,指节因用力泛白,“再带十个弟兄守大牢,钱广若敢出半间牢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蘅怀里的箱子,声音陡然沉下去,“提头来见。”
陈捕头撞门而入时,腰刀碰得门框哐当响。
他盯着铁箱的眼神像见了狼崽子,粗声应下“守死大牢”的命令,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得账册纸页簌簌响。
苏蘅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阿巧说的“州府有人按月收银子”,王大人这道命令,哪里是防钱广,分明是截那些想抢账本灭口的人。
接下来的三日,县衙的更漏仿佛转得更快了。
苏蘅的砚台没干过,笔锋在账册与状纸间来回穿梭:寅时对质东市茶棚的帮工,卯时核对三年前税银入库单,辰时蹲在大牢外听钱广拍着栏杆骂“你们敢动我”,直到未时三刻,她将最后一张“漕运银分润表”拍在钱广面前。
“这墨色。”她用银簪挑起纸角,“和你上个月批的‘灾年免赋’文书是同块松烟墨。”钱广的脸瞬间煞白,脖颈青筋跳得像要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