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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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出口袋里焐热的银行卡,封皮上还沾着驾校的黄土。这是准备出国留学的保证金,此刻却轻得像片羽毛。
不是借,我把银行卡塞进她磨破的帆布包,是预约你未来所有塑料瓶的收购权。
电梯间的警报器突然红了,照着我们交叠的影子在金属墙上晃动。她沾着泪水的吻落在嘴角时,我听见身体里传来冰川轰然倒塌的声音。窗外飘进今年第一片银杏叶,金灿灿的像枚月亮碎片。
当晚,我们回到医院。
消毒棉签在碘伏瓶口折出细小的弧度,秦瑶母亲把发卡别在我掌心时,窗外的晚霞正烧着住院部褪色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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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奕你看,她摩挲着发卡上脱漆的向日葵,瑶瑶七岁那年攥着这个,在ICU外守了三天三夜。
金属花瓣边缘的锈迹硌着掌纹,我突然明白这不是托付而是告别。
监护仪绿光在她浮肿的脸上游移,那些断续的絮语混着走廊推车滚轮声碾过耳膜：...她总把苦楚嚼碎了咽...夜里攥着储蓄卡睡觉...
深夜的雨声突然变得粘稠,秦瑶伏在陪护床上睡着了,睫毛还沾着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