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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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这是奶奶的草药笔记,以后遇到难处了,看看它。奶奶说完,拉着我的手,眼睛慢慢闭上了。那时我伤心得不得了,把布包藏在了自己的箱底,因为太痛苦,一直没舍得打开看。
在我十八岁那年,村里人说我黄花闺女年纪不小了,该找婆家。不知道是谁说我会伺候人,能吃苦,引来了隔壁张家的媒婆。
张家在村里算是殷实人家,儿子张德强比我大五岁,据说在县城跑运输。我爹妈听说张家肯要我,连彩礼都不要多少,喜得跟什么似的,三天后就把我嫁了出去。
婚礼那天,我穿着从县城批发市场买来的红裙子,脸上扑了厚厚的粉,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不知怎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妈走进来,看到我哭,急忙说：哭什么哭,哭坏了妆,让婆家笑话。女孩子家嫁人是正经事,有啥好哭的
我抿着嘴点点头,心里却想,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吧,没念完书,没见过世面,跟着一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过一辈子。
可我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新婚那晚,张德强满身酒气地冲进洞房,根本不管我的感受,像对待一块肉一样对我。事后,他背对着我,打起了呼噜,而我蜷缩在床边,疼得一夜没合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张德强好像并不是媒婆说的那个老实本分的人。他经常喝得烂醉,一回家就对我拳脚相加。家里的活我都干,他还不满意,骂我笨手笨脚,一无是处。
当初,孙阿姨看店时我和小满住在她家。那会儿张德强喝得醉醺醺地来找过我一次,嚷嚷着要带我和小满回去。幸好那天孙阿姨的儿子小李正好休假回村,一个壮小伙子,把张德强轰得落荒而逃。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们。后来听村里人说,他去了外省打工,好像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听说赌场的人都上门追债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晒院子里刚收的金银花,忽然听到一阵拐杖敲地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