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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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笔从她指间滑落,在白色地砖上滚出很远。袁伶俐缓缓蹲下,双臂环抱住自己,终于在这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里,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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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阴影
消毒水的气味渗入袁伶俐的每一个毛孔。她坐在ICU外的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亮起,是林强发来的第七条信息：我们谈谈。
袁伶俐关掉屏幕,抬头望向天花板刺眼的荧光灯。三天了,母亲终于脱离危险期,而她的眼泪早已流干。护士说,是母亲自己拨打的120,发病前她正在和女婿通电话。
袁小姐,您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了,但请不要超过十分钟。护士轻声提醒。
袁伶俐深吸一口气,推开病房门。母亲躺在病床上,左半边脸微微下垂,各种仪器管线缠绕在她瘦小的身体周围。看到女儿进来,母亲右眼流出浑浊的泪水,嘴唇颤抖着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
妈,别说话,我在这儿。袁伶俐握住母亲唯一能动的右手,那手背上布满了青紫色的针孔。
母亲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门口,眼中满是询问。
林强没来。袁伶俐平静地说,他不会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