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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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瞬间被黑紫色蛊虫淹没,林深趁机抱起太子冲向地宫密道。陈叔的笔记在火光中显露出新的字迹：永乐年间,太祖皇帝用百鬼之魂浇筑宫墙,每道裂缝里都埋着活祭的夜巡人。他终于明白,为何历任夜巡人都活不过三十岁——他们不是在替鬼说话,而是在替皇权镇压筑城的怨魂。
密道尽头的育婴堂里,十七口青铜棺椁依次排列。每具棺椁上都刻着与太子相同的胎记,中央的龙纹祭坛上,摆放着先皇的头骨,眼窝里插着写有林深生辰八字的符咒。太后踉跄着追来,脸上的皮肤正在脱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蛊虫：你以为自己是真皇子错了！真正的龙种早就被炼成了蛊王——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震动。林深怀里的太子睁开眼,瞳孔变成竖瞳,嘴角咧开不自然的弧度。阿兰的怨魂附在他耳边低语：快看看那些棺椁,里面躺着的才是你真正的兄弟姐妹...
最靠近祭坛的棺椁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个与林深眉眼相似的少年,胸口插着母亲的碎玉。林深突然想起陈叔曾说过,母亲在火灾当晚生下一对双生子。他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棺椁,看见里面的女婴腕间戴着纤云的银镯——正是绣春巷的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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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们都是先皇的血脉。太后露出狰狞的笑容,当年血竭散的配方需要龙种之血,你母亲以为救下的是儿子,其实是把女儿送入了虎口...而你,不过是用蛊虫养大的替代品！
太子突然从林深怀里挣脱,爬上祭坛。十七具棺椁同时打开,里面的婴魂化作黑雾,涌入他的体内。林深感到头痛欲裂,母亲的记忆再次涌现：那个雪夜,她其实抱着的是女儿,真正的皇子早已被陈叔藏在绣春巷的密道里——而眼前这个长着竖瞳的太子,才是用十七名龙种血脉炼成的蛊王。
现在,该让真正的百蛊之主诞生了。太后将先皇头骨按在太子头顶,祭坛上的龙纹突然全部亮起,用你母亲的魂魄做引,用你兄弟姐妹的怨魂为基,我儿必将从地狱归来,重掌乾坤！
林深握紧灯笼碎片,母亲的虚影再次浮现。她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指尖掠过他耳后淡淡的胎记——那不是契约卷的形状,而是片展开的蛊虫翅膀。远处传来陈叔的咳嗽声,老人拖着染血的镇魂铃闯入,烟袋里掉出的笔记残页上,赫然画着与林深相同的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