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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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着盘中的法式鹅肝,没有说话。在夜枭的训练基地,我学会了弹肖邦的《夜曲》,但那是为了潜入欧洲贵族宴会做准备,指尖的老茧是握枪留下的,而非钢琴键。温绍廷突然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不想弹就不弹,没人逼你。
他的掌心有淡淡的烟味,是我今早发现他在书房抽的那种古巴雪茄。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血丝,像是整夜未眠。昨夜我潜入他的书房,看见他正在销毁一份文件,标题是温氏集团2005年东南亚投资项目终止报告。
音乐会在温家的小礼堂举行,水晶吊灯下,黑色三角钢琴泛着幽光。母亲换上了复古的蕾丝长裙,手腕上戴着父亲送的翡翠镯子,那抹绿色让我想起夜枭基地的热带雨林,以及藏在其中的致命陷阱。
霜降,来弹一曲吧。母亲递来一张琴谱,《月光奏鸣曲》,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曲子。
琴谱边缘有磨损的痕迹,像是被反复翻阅过。我接过琴谱时,注意到内页夹着一张照片,三岁的我坐在钢琴前,穿着蓬蓬裙,笑容灿烂。但背景里的游轮栏杆上,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正是夜枭的夜莺标志。
我在钢琴前坐下,指尖触到琴键的瞬间,听见傅沉舟在身后调整耳麦的声音。军犬趴在他脚边,耳朵微动,像是在监听周围的动静。温绍廷站在左侧,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那是控制礼堂防弹玻璃的开关。
前奏响起时,我故意弹错一个音符,傅沉舟的身体瞬间绷紧。第二小节,我又漏掉一个音,温砚皱起眉头：姐,你好像不太熟练
太久没弹了。我轻声说,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却在低音区加入了摩斯密码的节奏——SOS,10点钟方向。傅沉舟的耳麦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他转身看向二楼贵宾席,那里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在用手机发消息。
第三乐章的高潮部分,我突然站起身,钢琴凳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墨镜男人的手刚伸进西装内袋,傅沉舟已经扑过去,军犬咬住他的手腕,发出低沉的
growl。温绍廷按下遥控器,防弹玻璃迅速落下,将舞台与观众席隔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