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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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绒触感柔软,却让我想起组织里的战术围巾——同样的厚度,却缝着GPS定位器和麻醉针。我接过围巾时,故意让袖口滑下两厘米,露出腕间的黑色刺青：一只衔着匕首的夜莺,这是夜枭杀手的标志。温绍廷的目光在刺青上凝固,喉结滚动了两下,却只是伸手替我整理围巾边缘,指尖擦过我耳垂时,声音轻得像叹息：二十年前,你被保姆抱去公园玩,那天你穿的就是带毛绒边的连体衣,浅粉色,袖口绣着小鸭子。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轻轻划开我记忆的茧房。我突然想起养父第一次给我看温家全家福时的场景,他用红笔圈住照片里的小女孩,说：这是你,温霜降,温氏集团走失的继承人。他们每天都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你母亲的头发都急白了。那时我七岁,正在练习用蝴蝶刀拆解腕表,齿轮卡在指缝里,渗出细小的血珠。
爸妈在别墅等你。温绍廷掏出车钥匙,银色钥匙链上刻着WS的缩写,还有弟弟温砚,他逃了三节课,说要第一个见到姐姐。他说话时,拇指反复摩挲着钥匙链,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檀木香气,我靠窗而坐,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温绍廷坐在我身边,每隔五分钟就调整一次空调风向,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这种过度的小心翼翼让我不安,于是我打开车窗,让三月的冷风灌进车厢,吹散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和傅沉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会不会冷他立刻按下按钮,医生说你常年在热带地区......他突然噤声,手指在膝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像是说错了什么禁忌的词。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泛红。原来温家知道我的经历,或者说,知道一部分。养父在送我回国前,一定替我伪造了完整的流浪千金剧本,只是他不知道,真正的杀手不需要剧本,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伪装。
别墅区的铁门缓缓打开时,我看见喷泉池中央立着一尊小天使雕像,它手里捧着的水晶球,和夜枭总部大厅的一模一样。温绍廷说那是母亲特意从意大利订购的,象征失而复得的珍宝。雕像底座刻着一行小字：For
our
little
st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