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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骇意,双手本能地挥舞,想推开他,却如蚍蜉撼树。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身体拼命扭动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带翻了一旁的杂物。
他却不管不顾,双手好似铁钳,继续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动作野蛮而粗暴。碎布纷飞,如同破败的蝴蝶。她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空气中,嘴唇颤抖,面色煞白如纸,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在他的粗犷蛮力下显得如此无助……
案板上切好的葱花青翠欲滴,可她的思绪却飘到了三天前。那天宁然难得准时回家,却那样粗鲁疯狂的表现,让她感到陌生,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此刻,她用围裙擦了擦手,将最后一道菜装盘,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却遮不住她眼底挥之不去的忧虑和伤感。
楼道里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张悦立刻迎到门口。防盗门被粗暴推开,裹挟着十一月凛冽的寒风,宁然的身影撞进暖黄的灯光里。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胡茬布满下巴,皮鞋上还沾着几处泥点,整个人像是被暴雨浇透又在泥地里滚过一圈的困兽。
今天累不累快洗手吃饭吧。张悦伸手去接他的公文包,指尖还带着排骨汤的温度。话音未落,宁然突然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在餐桌边缘。尖锐的疼痛从脊椎窜上头顶,她却顾不上揉,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别碰我！他的怒吼震得吊灯轻轻摇晃,整天围着锅台转,你就不能有点长进甲方临时改方案,团队通宵三天,你倒好,就知道问饿不饿累不累！公文包砸在沙发上的闷响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空气中浮动的饭香突然变得刺鼻,林悦看着宁然通红的眼睛,那里燃烧着的不是疲惫,而是近乎扭曲的焦躁。
张悦僵在原地,指尖还保持着接包的姿势。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冰凉刺骨。记忆中那个会在图书馆帮她摘书、雨天把伞倾向她这边的温柔少年,此刻正用最锋利的言语将她的真心剜得鲜血淋漓。厨房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冷风卷着细雨扑进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宁然...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我每天五点起床熬粥,晚上等你到深夜,推掉所有同学聚会...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看不到！宁然扯开领带,脖颈处被勒出的红痕触目惊心,我在外面拼得头破血流,你却像个菟丝花似的缠着我！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张悦浑身一颤,飞溅的碎片划过她的脚踝,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我来这座城市！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插进张悦的心脏。她后退两步,后腰撞上餐桌,打翻的酱油瓶在雪白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的污渍,像极了此刻千疮百孔的心。厨房传来砂锅沸腾溢出的咕嘟声,混着蒸腾的白雾,将宁然的身影氤氲得愈发模糊。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见宁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还没等她看清,那抹情绪就被更汹涌的烦躁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