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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兰的尖叫与警报声共鸣。陈蔚拖着残躯撞碎消防窗,高压水枪冲走致幻粉尘。当赶来增援的警员撞开实验室大门时,看见他们的队长正用仅剩的左手将针剂扎进胚胎,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在解毒剂作用下迅速碳化成灰。
暴雨在黎明前停歇。陈蔚独坐在证物室里,面前摆着从自己断臂中取出的微型芯片。全息投影显示着加密文件：1998年临江药业基因编辑实验志愿者名单,第一个名字是林月茹,而担保人签名栏里,他年轻时的笔迹正在渗出血珠。
陈蔚的指尖抚过志愿者名单上渗血的签名,1998年的阳光突然刺破证物室的阴霾。记忆裂开一道缝隙,他看见自己穿着崭新警服站在临江药业实验室,妻子苍白的脸贴在观察窗上,研究员正在往她静脉注射泛着蓝光的药剂。
基因优化可以治愈月茹的家族遗传病。时任研发总监的张明德递上同意书,胸牌在阳光下反射出十字星芒,作为警察家属优先参与临床试验,这可是王局特批的。
玻璃窗内的林月茹突然剧烈抽搐,陈蔚的钢笔尖戳破了同意书。当时他以为那是治疗副作用,现在全息投影里的实验日志显示,当天注射的正是β-茉莉碱原型药剂——诱发过敏性休克的致命化合物。
证物室的门被撞开,浑身是血的张慧兰倚着门框冷笑。她的左臂已经机械化,关节处伸出带着勿忘我花纹的枪管：你以为毁掉培养舱就结束了看看窗外吧。
陈蔚扑到窗前,晨雾中的市公安局正在诡异变形。蓝白色外墙生长出肉瘤状凸起,同事们的警服化作生物铠甲,每个人的后颈都探出蓝色花蕊——纳米机器人已经完成群体寄生。
这才是新人类的诞生。张慧兰的机械臂插入控制面板,整栋大楼开始分泌黏液,二十年前你妻子体内觉醒的变异基因,现在通过空气传播给每个人,除了你这位'担保人'。
陈蔚的瞳孔映出警局大厅的异变。小吴的指尖开出勿忘我,花蕊喷出致幻孢子；老周的脊椎裂变成藤蔓,卷起散落的案卷吞食。他突然明白那些刻意留下的破绽,不过是引诱他带回解毒剂激活最终变异的诱饵。
你女儿是唯一成功的共生体。张慧兰抛来一支密封试管,里面悬浮着陈雪的眼角膜切片,她本该成为新世界的夏娃,却被你亲手烧成了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