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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女声自头顶传来,铁链哗啦作响。沈蘅抬头望去,玄铁笼中悬着个白发妇人,她枯槁的手腕上戴着鎏金镯子,镯身刻满太医院秘传的《青囊经》残章。
鎏金镯撞在玄铁栏上,溅起一串幽蓝火花。沈蘅袖中金针嗡鸣,竟与那镯上刻痕共振出奇特的音律。白发妇人忽然剧烈抽搐,浑浊的眼球泛起血色：快走！月照重楼时...
话音未落,密道顶部落下铁蒺藜网。萧珩挥剑劈砍的刹那,笼中妇人突然暴起,枯瘦如爪的手穿透铁栏直取沈蘅咽喉。乌木簪应声而断,九叶重楼纹裂开的瞬间,淡青色烟雾裹着药香弥漫开来。
闭气！沈蘅反手将萧珩推入暗渠,自己却被铁链缠住脚踝。冰凉的渠水淹没口鼻时,她看见妇人脸上的皮肤正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蛇鳞。
暗流带着他们冲进地下溶洞,萧珩呛着水抓住凸起的钟乳石。怀中的半块玉玦突然发烫,石壁上附着的萤石竟随着温度变化明灭,渐渐拼凑出完整的药王谷地形图。
那是...血饲之术。沈蘅拧着裙角的水渍,声音浸着寒意,用至亲血脉喂养蛊人,方才那妇人体内至少寄生着三种蛊虫。
萧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剑尖挑开她湿透的袖管——方才被铁链擦伤处已泛出青黑,细看竟有活物在皮下蠕动。沈蘅却恍若未觉,金针沿着小臂商阳穴一路刺入,黑血涌出的刹那,萧珩颈间虎符刺青突然灼痛难当。
溶洞深处传来婴孩啼哭,两人循声摸到座石砌祭坛。坛中青铜鼎内浮着具琉璃棺,棺中少女面容鲜活,发间别着的并蒂莲钗正是前朝太子妃制式。沈蘅抚过棺沿铭文,指尖突然被蛰了下：别碰！棺椁涂了牵机...萧珩
少年跪在祭坛东南角,手中火折子照亮壁上斑驳的壁画。画中将军手持虎符跪献药鼎,鼎中升起的烟雾里站着九叶重楼环绕的女子——与沈蘅此刻的模样重叠,连衣袂飘飞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这是永初二十三年...萧珩的剑柄敲开松动的砖石,扯出卷裹着油布的羊皮,前朝镇北将军献药王谷圣女求和的秘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