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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两簇交叠的影子。傅恒望着婉宁额间的胭脂痣,忽然想起《诗经》里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而此刻伊人就在眼前,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暖炉都要炽热。
子时三刻,佟佳氏的院落里烛火通明。周嬷嬷跪在地上,鬓角的白发沾着雪水：太太,那小蹄子今日去了聚贤斋,怕是已经察觉...
闭嘴！佟佳氏手中的佛珠啪地断成两截,檀木珠子滚落在地,当年她生母难产时,我不过在药里加了三分朱砂,竟让这丫头命大活了下来。如今又来抢我的中馈...她忽然盯着案头的玉佩拓片,去查那个傅恒,他腰间的玉佩...像是当年傅家的传家宝。
与此同时,婉宁的闺房里,翡翠正对着铜镜描眉,忽然瞥见窗外有人影晃动。她刚要出声,婉宁忽然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写了个静字——这是她们白天刚定下的暗号。
暗室里,傅恒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望着墙角密道里钻出的黑衣人。为首者蒙着面,手中握着柄刻着缠枝莲纹的短刀——正是佟佳氏陪嫁的物件。
傅公子好胆识,婉宁忽然从暗格后走出,手中举着盏琉璃灯,知道我为何让你掌管库房钥匙因为只有你,能让这些见不得光的人,栽在自己的算计里。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埋伏,短刀正要劈向婉宁,却见傅恒突然甩出腰间玉佩,玉坠上的机关弹出,竟是把袖箭。寒光闪过,短刀当啷落地,映出黑衣人眼中的震惊。
带活口。婉宁吹灭琉璃灯,黑暗中只听见傅恒急促的呼吸声。她忽然贴近他耳边：方才袖箭出手的角度,比我教你的偏了三分。明日卯初,随我去演武场,我亲自教你...如何一箭穿心。
傅恒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指尖划过他手背的温度。方才生死关头,他第一反应竟是用身体挡住她的方向——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如鼓,比面对黑衣人时更甚。
寅时的演武场飘着细雪,婉宁握着傅恒的手,将长弓拉成满月：手肘要平,眼睛盯着靶心的朱砂点。她的胸脯贴在他后背,发丝扫过他下颌,就像那天在琉璃厂,你盯着我腰间的东珠,便能看透我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