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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第一次研发特调的纪念。江逾白总说橙皮香气像被阳光吻过的雨,而她执意要加冷萃茉莉,两人在工作室吵到凌晨三点,最后用液氮冻住了那杯失败的暴风雨与向日葵。此刻林霭翻开书页,发现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拍立得：她趴在吧台睡着,嘴角沾着奶泡,江逾白正用马克笔在她脸上画咖啡拉花。
手机在此时震动,程屿发来条语音：咖啡渣的显微结构像年轮,要看看我们埋在菌菇包里的时光胶囊吗背景音里传来咖啡机研磨的轰鸣,混着某种类似心跳的震动频率。
林霭将橙皮压进随身携带的金属盒,指腹残留的苦香突然让她想起什么。三年前分手那夜,江逾白把公寓钥匙扔进雨水篦子时,她分明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一角牛皮纸袋——那是她最爱的危地马拉咖啡豆包装,生产日期是他们相遇的纪念日。
菌菇培育基地的玻璃穹顶下,程屿正用镊子拨弄咖啡渣基质。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咖啡豆项链,与江逾白常戴的那条如出一辙。这些平菇在咖啡渣里生长时,菌丝会沿着咖啡因浓度梯度编织网络。他举起培养皿,菌丝在显微镜下呈现出诡异的星云状,就像人类的记忆,看似随机,实则遵循着某种……
混沌算法。林霭脱口而出。程屿抬眼时,她看见他瞳孔里晃动的光斑,与七年前江逾白调试咖啡机时眼底的神采一模一样。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对话。菌菇培育箱的温度骤升,显示屏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像倒流的沙漏。程屿冲向控制台时,林霭瞥见他后颈处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与江逾白右肩被咖啡机蒸汽烫伤的痕迹完全吻合。
温度传感器被咖啡渣粉末卡住了。程屿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就像某些执念卡在时光的齿轮里。他徒手清理传感器时,林霭注意到他无名指根部有圈极淡的戒痕,与自己无名指上尚未消退的压痕形成镜像。
当温度恢复正常时,林霭在冷却的菌菇包表面发现一行用咖啡渣写就的公式：
∫(回忆的浓度)dt=咖啡因残留量×心跳频率
这是江逾白设计的情感计量模型。程屿擦拭着镜片,蒸汽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珠,他说真正的创意不是打破规则,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