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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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不刺眼,却异常醒目,像一块凝固的血,嵌在漆黑的楼体上。
第一次注意到它,大概是半年前。加班到深夜,精神恍惚,那抹红色突然闯入视野,让我打了个激灵。起初我没在意,以为是哪家新潮的装修,或者某种特殊的夜灯。
但日子久了,我发现不对劲。
无论我多晚回家,十点,十二点,甚至凌晨两三点,那红光都准时亮着。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小区里其他窗户的光,有明有暗,有早有晚,唯独它,像一个沉默的哨兵,固执地守在那里。
我住的小区有些年头了,楼体老旧,隔音也不好。对面楼和我这栋楼遥遥相对,直线距离不过五十米。从我的卧室窗户望出去,正好能看见那扇红窗。
它像一颗钉子,扎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开始对它产生一种病态的好奇。那里面住着什么人为什么用这种颜色的灯光难道不觉得压抑吗
我尝试过在白天观察。那扇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端倪。窗帘是深色的,也许是深褐,也许是深紫,与夜晚那团红光相得益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问过楼下的保安老王。老王在这里干了十几年,对小区里的住户了如指掌。
对面楼七层那个红灯老王眯起眼睛想了想,摇摇头,没印象啊,小林。那边七楼住了几户人家,有带小孩的,有老两口,没听说谁家爱开红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