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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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看城墙！叶晚秋把望远镜按在我眼前,她手指的温度透过金属镜筒灼烧我的瞳孔。中华门瓮城的阴影里,三十七个头戴防毒面具的日军正在组装某种生物,他们把国军俘虏的肋骨拆下来焊接在八九式中战车上。
我吞下第三颗薄荷糖,仓库武器架上自动填装的RPG-7泛起绿光。当第一个血肉机甲站起来时,玄武湖的水位突然下降了半米,那些泡发的尸体手指还挂在机甲关节处的樱花枝桠上。
これは大和の新兵器！通过无人机收音器传来的嘶吼带着电子杂音。五米高的怪物抬起左臂,原本应该是机枪的位置生长着活人脊椎缠绕的喷火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废墟里,被气浪掀翻的自动售货机开始喷射可乐罐,铝制易拉罐在空中就被机甲眼眶里射出的樱花镖击穿。
我按下热成像眼镜的录像键,祖父被烧焦的怀表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全息地图上代表仓库的蓝色光斑正在渗出黑血,那些流淌到紫金山的血珠化作新的日军番号——第十六师团复活了。
叶小姐,帮我装填云爆弹！我踹开突然长出獠牙的仓库铁门,门缝里挤进来的不是寒风,是沾着脑浆的《朝日新闻》。1945年8月15日的头版头条正在门把手上燃烧,铅字在火焰中扭曲成玉碎二字。
武直-10的旋翼刮起时空乱流,驾驶舱仪表盘上的纽约股市K线图突然变成南京大屠杀遇难者名单。我对着无线电嘶吼的瞬间,机炮打出的不是炮弹,而是祖父临终前没能说出口的南京方言——每个音节都在空中化作燃烧的弹片。
3
血肉机甲之谜
血肉机甲胸腔里爆开的不是齿轮,是裹着防毒面具的婴儿尸体。它们脐带连接着樱花树的根茎,在弹雨中盛开出带着血丝的白花。我闻到了甲基苯丙胺的味道,当年日军毒气工厂的残留物正从仓库地板的裂缝里渗出。
陸桑！身后传来渡边一郎的冷笑,这个本该在1942年阵亡的日军大佐,此刻正站在仓库顶层的量子对撞机残骸上。他左手握着我的iPhone14,右手提着叶晚秋的断簪,身后是十二个不同时空的南京城门重叠成的黑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