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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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等演习结束,我带你去海边,你不是总说想看军舰破浪的样子他刻意用轻松的语气安抚,掌心却不自觉攥紧她肩头。沈棠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甲陷进他掌心的薄茧里：我会把家里守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次日清晨,沈棠执意要送江池去基地。军用吉普颠簸在盘山路上,她望着男人侧脸坚毅的轮廓,突然想起领证那天他也是这般匆忙离去。这次她不再怯懦,伸手将准备好的平安符塞进他军装口袋,平安符上密密麻麻绣满了出入平安,针脚歪歪扭扭,是她瞒着江池偷偷学了半个月的成果。

江池低头摩挲着布料,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将她按进怀里,用胡子茬蹭得她咯咯直笑。临别时,沈棠踮脚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转身跑开时,泪水却不受控地砸在水泥地上。

江池离开后的日子,沈棠将生活填得满满当当。白天,她跟着管家学习打理江家产业,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曾让她头晕目眩,但想到江池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便咬着牙坚持下来。夜晚,她窝在书房给江池写信,有时写新学的插花技巧,有时写老宅院里新开的玉兰花,字字句句都藏着思念。

然而平静的生活被一通电话打破。深夜十一点,沈棠刚放下钢笔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来电显示是江池警卫员,她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冰凉,耳边传来电流杂音中模糊的军长受伤几个字,整个人几乎跌坐在地。

管家连夜安排直升机送她去军区医院。旋翼声轰鸣中,沈棠死死攥着平安符,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她看到江池躺在病床上,左臂缠着绷带,额角也贴着纱布,却仍强撑着对她笑：擦破点皮,你看,我还能抱你。

沈棠扑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病号服。原来在演习中,某新型装备突发故障,江池为保护战友,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迸射的零件。傻瓜,为什么这么拼命她哽咽着质问,拳头轻轻砸在他胸口。江池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旋：因为我答应过要带你去看海,说话算数是军人的信条。

江池住院期间,沈棠寸步不离。她学着给江池换药、擦身,笨拙的动作常惹得江池轻笑,却又被她认真的模样触动,伸手将她拢进怀里亲吻。有次护士撞见两人亲昵的场景,红着脸退出去,沈棠羞得要躲,江池却故意提高音量：我媳妇照顾我天经地义,你们别见怪。

这段插曲后,沈棠越发理解江池肩上的责任。等他康复归队那天,她不再像从前般落泪,而是站在训练场上,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融入整齐的方阵,心中涌起一股自豪。当晚,她在信里写道：你守护山河,我守护有你的岁月,我们都在成为更好的人。

时光悄然流转,两年后的深秋,沈棠被确诊怀孕。得知消息时,江池正在边境执行任务,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对着手机里江池的照片轻声呢喃：爸爸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