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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将存折推过桃木桌,指腹擦过桌面的弹痕。1948年蒋经国在此枪毙投机商时留下的：我要做空铜期货。少年声音清亮,用您瑞士账户的十倍杠杆。
整面墙的股票机突然同时鸣响,绿色数字如瀑布流泻。楚淮南转动轮椅,露出背后被烟熏黄的月份牌：1997年6月30日。香港回归前夜,正是老人做空恒指狂赚二十亿的传奇时刻。
知道为什么铜价会跌吗老人抛出带锈迹的怀表,表链缠住张振手腕。表盘背面刻着礼和洋行1903,这是中国最早的铜矿交易凭证。
张振解开缠满绷带的左手,露出结痂的烫伤。昨夜他用煤油灯烤化牙膏皮,在棚户区收集了三十斤废铜：广东来的走私船沉了,黄埔港现在飘满紫铜管。
警报声撕裂寂静。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破门而入,身后保镖的甩棍砸碎了民国时期的黄铜门把。罗子谦。楚淮南冷笑,你父亲当年输给我的左轮手枪,该还利息了。
张振在巷口被拦截时,暴雨正冲刷着墙上的拆字。罗家保镖抛洒的古铜钱在积水里旋转,组成奇门遁甲阵。这是当年杜月笙困杀黄金荣的杀局。
小朋友不该碰带血的钱。罗子谦的鳄鱼皮鞋踩住存折,瑞士银行的金色徽标在泥泞中闪光。他身后广告牌播放着周杰伦的《双截棍》,杂音中夹杂摩斯密码的节奏。
张振突然扯断衬衫第三颗纽扣——这是用废铜熔铸的伪币。金属落地声让阵法出现裂隙,他趁机翻滚到配电箱旁。前世在澳门赌场当保安时学会的听骰术,此刻在电流杂音中捕捉到变压器的致命频率。
当甩棍劈下的瞬间,他拉断了生锈的电闸。整条巷子的霓虹灯牌炸出蓝火,铜钱阵在电磁暴中熔成红热的金属液。罗子谦的惨叫混着焦糊味传来时,张振正用钢笔在存折背面写方程——结集指向三天后的沪铜期货爆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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