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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春菊的约定
第十二封信在凌晨四点自动展开。
外婆的蓝墨水字迹像浮在水面上：阿川,把妹妹带回家吧。信纸背面是用铅笔反复描摹的路线图,终点标记着南山钟表厂废墟。
他们踩着晨露找到荒废的车间时,生锈的齿轮突然开始转动。地面出现两道并行的脚印——大脚印跛脚,小脚印雀跃,都朝着墙上的老式升降机而去。
是记忆回溯。周明川握紧怀表。当他们站上升降机,铁栅栏自动锁死,控制板上只有1997和2024两个按钮。
小满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下降过程中,怀表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透过铁栅栏,他们看见雪夜里的旧厂房——年轻二十岁的外婆举着煤油灯,身后跟着跛脚少年和羊角辫女孩。
当时外婆用怀表救你,但重置时出了错。周明川指向黑暗角落,你看那个...
阴影里蜷缩着另一个透明的小满,正随着怀表转动逐渐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