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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草鞋的瞬间,凉沁沁的河水漫过脚踝,表叔舒服得直叹气。腐叶在脚边打着旋儿,水底的青苔擦过脚趾,痒酥酥的。他往竹根处挪了挪,忽然感觉右脚踝被钳子般的力道攥住,冰凉的触感顺着血管往上爬。
谁!
表叔身子往前栽,担子哐当砸在石板上。水草缠住小腿,淤泥裹着碎石划破掌心,他拼命扒着岸边的草皮,指甲缝里渗出血珠。浑浊的水面下,隐约浮起团黑发,惨白的手指正死死扣住他的脚踝。
哎呀,今天好热!表叔扯着嗓子喊,膝盖在石板上磨出伤口,我上去把衣服脱了,下来痛痛快快洗个澡!
话音未落,脚踝处的力道突然松了半分。他咬牙一蹬,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竹丛里,草鞋还卡在水草间晃晃悠悠。
背上的竹篼硌得生疼,表叔连滚带爬往家跑。竹林在身后发出沙沙怪响,像是有人踩着水在追赶。
等他跌进家门,月光正照在红肿的脚踝上——四道青紫的指痕清晰可见,指节处还带着水草刮出的血痕,活像有双泡胀的手,在他皮肉里按了个印记。
从那以后,每逢赶场,表叔宁可绕十里山路,也不愿再经过那片竹林。但每个暴雨夜,他总能听见河水翻涌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在窗棂外轻轻叩响。
8.午夜叩魂声
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翻了个身,脸贴着冰凉的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