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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开！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开,十二名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男子头戴乌纱帽,腰间鎏金错银腰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挽霜认得他,北镇抚司千户沈砚冰,上个月在刑部大牢见过他提审江洋大盗,下手狠辣却又格外注重细节。
林姑娘又在抢顺天府的差事沈砚冰目光扫过尸体,在璇玑图上停留半息,袖中指尖却在悄悄摩挲腰间玉佩——那是半枚双鱼玉佩,与林挽霜颈间的正是一对。
沈大人说笑了,林挽霜起身时故意将药铲上的金粉抖落在地,民女只是路过,见这尸体死状蹊跷......话未说完,沈砚冰突然俯身扣住她手腕,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写了个走字。
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至少二十名东厂番子的靴声在青砖上敲出危险的节奏。沈砚冰突然拔剑,剑锋擦着林挽霜鬓角钉入地板,木屑飞溅间低声道：三息后从天窗走,顺着槐树枝干滑下去。
林挽霜来不及多想,提起裙摆跃上琴几。天窗木栓早已腐朽,她肩头一撞便轰然开启,寒蝉声突然尖锐起来,像是在催促她逃离。临跳前她回头,只见沈砚冰正用剑刃刮取死者指甲缝,动作与她方才如出一辙。
戌初的义庄飘着细雪,林挽霜躲在停尸房后巷,看着沈砚冰的灯笼光影在窗纸上晃动。她摸出怀中半枚双鱼玉佩,内侧刻着的璇玑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十年前那场暴雨夜,母亲浑身是血地撞开柴门,将玉佩塞进她掌心后便咽了气。
咯吱——义庄木门突然打开,沈砚冰的身影融入黑暗。林挽霜悄悄跟上,见他拐进乱葬岗,在第七座无碑坟前停下。月光照亮他手中物件：正是从死者指甲缝里取出的金粉,此刻正被他撒在坟头。
十年了,双鱼楼主。沈砚冰的声音轻得像雪,您当年藏在七首里的秘密,如今终于要现世了么他忽然转身,目光直直望向林挽霜藏身的槐树,林姑娘跟了一路,不如出来说话
林挽霜咬了咬唇,缓步走出阴影。沈砚冰手中握着片焦尾琴断弦,断口处的鱼鳔胶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苏文谦确实半年前就死了,他指尖划过弦上暗纹,那是用金粉绘的北斗七星,真正的他,死于瓦剌人的傀儡术,而现在这具尸体......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是太子近卫的傀儡。林挽霜浑身一震,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太子二字,此刻像把锋利的刀剖开十年迷雾。沈砚冰从袖中取出半幅残破的《金銮七录》,封面上的金粉正是来自死者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