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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奶奶身边,接受村民们的吊唁。许多人我都不认识了,但他们似乎都认识我,叫我秋雨丫头,说我长高了,长大了。有几个老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似乎是同情,又似乎是担忧。
十点左右,村里的乐队来了,吹吹打打的,很是热闹。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将爸爸的棺材抬出来,放在灵车上。棺材是黑色的,很简朴,上面铺着一块红布,布上绣着几个金色的字,应该是祝福的话。
我捧着爸爸的遗像,跟在灵车后面,身后是奶奶和三叔他们。遗像是爸爸五十岁时照的,表情严肃,眼神却很温和。照片放在一个黑色的木框里,边上装饰着白色的纸花。
队伍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村民们纷纷出来送行。有人烧纸钱,有人敲锣打鼓,还有人放鞭炮,场面既热闹又肃穆。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我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抬头一看,昨晚见到的那个白衣小女孩正站在树下,直勾勾地看着我。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头发乌黑发亮,扎着两条小辫子。
我吓了一跳,眨眨眼再看时,她已经不见了。
你看什么呢三叔问我。
没什么,我摇摇头,心跳加速,可能看错了。
队伍继续前行,穿过村子的主干道,路过几户人家,主人们都站在门口,向灵车鞠躬。队伍最终向村东走去,越过村子边界,朝着远处的山上走去。
夏日的阳光炙热,照在脸上火辣辣的。送葬的队伍一路走,一路放鞭炮,惊起路边的麻雀和乌鸦。乌鸦在天空盘旋,发出嘎嘎的叫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