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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盯着跳动的琴键,感觉那些音符化作实体,顺着耳道钻进血管。当某个高音响起时,他的太阳穴突然突突跳动——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蜂鸣,屏幕上的波形剧烈震荡。
112次。林澍眼疾手快地切换和弦,旋律陡然变得舒缓,像春日融化的溪流,看来肖邦的激情对你太刺激了。他转头时,陆鸣清晰地看见他眼底跳动的笑意,以及......微微加快的心跳声。
从那以后,黄昏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时光。陆鸣蜷在三角钢琴的阴影里,笔记本上爬满潦草的频谱图,监测仪的导线像藤蔓般缠绕在他手腕。林澍的演奏不再局限于古典曲目,有时是即兴改编的民谣,有时是带着爵士风格的变奏。每当《雨滴》的前奏响起,陆鸣就会屏住呼吸——随着渐强音逼近,他胸腔里的心跳与琴音开始共振,像含羞草在雨中舒展叶片,又像两个孤独的星球终于产生了引力。
你有没有发现某天林澍突然停下演奏,琴凳在木地板上划出细小声响,当我们同时听同一首曲子,心率差始终保持在52赫兹。他伸手按住陆鸣正在记录数据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就像量子纠缠,两个独立的个体,共享着同一段频率。
陆鸣的笔尖在纸上晕开墨点。他能听见林澍的心跳声混着自己的,在寂静中编织成复杂的韵律。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琴键上投下重叠的光斑,宛如命运写下的和弦。
随着时间推移,陆鸣发现自己的感知越来越敏锐。他能听见林澍在隔壁琴房调试钢琴时的叹息,听见他翻谱时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甚至能分辨出他不同情绪下心跳的微妙变化——紧张时会像急促的快板,开心时则变成轻快的圆舞曲。而林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总是在不经意间靠近,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现在我的心跳,是什么节奏
在这样的相处中,深秋的寒意渐渐被温暖取代。实验室里的蓝光事故仿佛成了命运的馈赠,让两个原本平行的灵魂,因为奇妙的频率共振,谱写出了独一无二的浪漫乐章。每一次心跳,每一段旋律,都在诉说着这段始于意外,却注定深刻的故事。
初雪飘落的傍晚,实验室的白炽灯在雪光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陆鸣盯着示波器上突然剧烈震荡的波形,131.4Hz的特殊频率像把生锈的刀,反复割着他的神经。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的黄昏——街角新开的奶茶店外,粉紫色霓虹灯下,林澍正笑着帮扎草莓发带的女生调试立式钢琴,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他的监测仪毫无征兆地发出刺耳蜂鸣,心率数值疯狂飙升至140,仿佛要冲破屏幕。
最近常去奶茶店他背对着推门而入的林澍,佯装专注地整理数据线,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擦拭琴谱的动作陡然停滞,林澍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新开的芋泥波波不错。他顿了顿,补充道：店主说想请人改编主题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