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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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驶离周家老宅时,后视镜里周时漾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黑点。我抱紧随身的包,包里装着那本尘封的日记本,纸页间夹着泛黄的银杏叶——那是七年前我们第一次约会,在大学老校区的银杏道上捡的。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日记本边缘,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刚嫁进周家,我总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直到某个暴雨夜,我被困在图书馆,手机还没电了。正当我急得要哭时,周时漾撑着黑伞出现在雨幕中,西装肩头被雨水洇湿,却把我裹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下次下雨,记得给我打电话。

还有那年我急性阑尾炎住院,半夜醒来,发现他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削完的苹果。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板着脸的男人,睫毛竟生得这样长。后来才知道,他推掉了重要的跨国会议,守了我整整三天三夜。

手机突然震动,是姐姐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我犹豫片刻,点开相册,翻出一张旧照——那是去年生日,周时漾偷偷给我订的蛋糕,奶油上歪歪扭扭写着小哭包生日快乐。当时我还笑话他字丑,现在看着却眼眶发热。

姐姐很快打来视频,看到我红着眼圈,她叹了口气：心心,有些事别等到失去才懂。你以为你在模仿我,其实你的人生早就有了不一样的轨迹。她顿了顿,周时漾那孩子,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恍惚间又回到那个被困的暴雨夜。我打开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周时漾的字迹,是某天我发烧说胡话时,他替我记的：心心说想吃桂花糖藕,明天让王姨学。字迹潦草,却带着温度。

出租车在姐姐公寓楼下停下,我却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掉头。车往周家老宅的方向开去,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弧线,就像这些年周时漾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或许正如姐姐所说,有些爱意,早已在岁月里悄然生根发芽,而我,该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心了。

7

姐姐的开导,看清自己的心

出租车在周家老宅外停下时,雨势愈发汹涌。我握着车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车门。雨帘中,老宅的雕花铁门泛着冷光,记忆中周时漾单膝跪地的画面与此刻的寂静重叠,让我心口泛起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