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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褪色的湘妃榻上,骨节嶙峋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咳出的血点子落在月白帕子上,像朵凋零的红梅。
阿娘若是能再生个哥儿……你往后的日子,也能有个依靠……
我望着药碗里沉沉浮浮的药渣,想起昨日撞见父亲搂着新纳的美妾,锦帕掩着的笑声比腊月的冰棱还冷。
玉兰花开满后园时,小娘终于恢复了些生气,褪去病容的脸颊泛起珍珠般的光泽,鬓边斜簪的杏花衬得人更娇艳了几分。
小娘也是这时候重新得了几次宠,再次有了身子。
那时我还不懂,这既是小娘的喜事亦是她的催命符。
但那段日子是我记忆中她过得最最开心的日子。
她常倚着窗,借着光亮穿针引线,银针在她指间穿梭,比檐下的燕子还要灵巧,绸缎上渐渐浮现出憨态可掬的虎头。
等你弟弟出生,戴上这顶虎头帽,保准虎头虎脑的。
她摸着隆起的腹部,笑意像春日的溪水漫过眼角,连鬓边的碎发都沾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