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神皇卸任－陨铁冠冕碎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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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典碑立的金色余韵尚未褪尽，叶修的量子态意识已沿着因果链返回灵幻星域中央星舰。这里曾是他作为“星河神皇”的权柄核心，此刻却在主舰大厅中央摆着一口十米高的陨铁熔炉，炉中跳动的不是灵能火焰，而是凡人锻铁时特有的赤炭微光。十二位万族代表静默站立，他们的服饰上都新添了锻纹配饰——圣天三老的袖口绣着未完成的银簪锻纹，虫族领主的甲壳镶嵌着“生”字熔铁，机械族元首的胸甲则蚀刻着动态锻锤投影。
“冕下，万族议会通过《器道去神皇化协议》。”机械族元首的电子音罕见地带着颤音，全息屏展开协议文本，每一行字都由不同星域的锻纹拼写而成，“根据您的要求，所有神皇权柄将在仪式后移交万界锻体者联盟，由集体意志共同裁决。”叶修的意识投影在熔炉前凝聚，此刻他已重塑肉身，却刻意保留了左眼角的疤痕——那是十六岁。圣天老者接住刻有“谦逊”的残片，徽章立刻融入他尚未完全熔毁的仙骨，在肋骨处织就一片带着粗糙锤痕的防护甲。
主舰甲板的星门缓缓开启，门后不是常见的幽蓝通道，而是一片混沌的灰雾，雾中隐约可见锈蚀的星舰残骸与石化的骨骼巨像。“这是万界星门的最后一道防线？”虫族领主的触须卷起一块漂浮的骨片，骨片上的锻纹竟与叶修后颈的树状纹路同源。叶修点头，踏上传送光束：“三百年前，初代器祖用自身骨骼封印了这里的熵灭裂隙，如今……该由我这个凡人来接手了。”光束亮起的瞬间，他的神皇制服化作灰烬，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锻工围裙，围裙口袋里还露出半截刻着“晨”字的陨铁书签。
星际历3047年冬，叶修在灰雾深处建立“凡人戍所”。戍所主体是座圆形锻铁大厅，十二根石柱支撑穹顶，每根石柱都取自不同宇宙的锻体文明遗迹——有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柱，有修真界的陨铁碑，最特别的是中央石柱，由青岩星的废墟泥土混合叶修的骨骼金纹锻成，柱身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正是当年叶家老宅的地基轮廓。大厅中央的砧台比普通民居还高，台面布满深浅不一的锤痕，最深处嵌着半枚银簪——那是小修在平行时空送给母亲的未完成品，此刻被叶修用作“开蒙教具”。
“第一课，忘记你们的天赋、境界、种族。”叶修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回响，他拾起角落的生锈锻锤，锤柄上缠着褪色的布条，布条纤维里还沾着青岩星的晨露，“在这里，你们只是锻工，而锻工的终极使命，是记住自己挥出第一锤时的心跳声。”话音未落，星门灰雾突然泛起涟漪，首位学徒从雾中踉跄走出——那是个皮肤呈紫晶色的外星少年，背后背着比他还高的复合锻锤，锤头同时镶嵌着灵能水晶与机械齿轮。
“我是乌鲁克星系的铁星，”少年摘下护目镜，露出眉心的三瓣花胎记，“听说……这里能学到真正的器道。”叶修挑眉，指了指砧台上的银簪：“用你的锤，把它锻成能划破晨雾的利刃。”铁星一愣，下意识注入灵能，锻锤瞬间迸发出蓝紫色光芒，却在接触银簪的刹那突然熄灭。少年惊觉自己的灵能回路竟被某种力量屏蔽，抬头时，看见叶修正用普通锻锤敲击砧台，火星溅在银簪上，竟留下一道比灵能更锋利的刻痕。
“器道的本质不是能量堆砌，”叶修将银簪浸入水桶，蒸汽中浮现出微型锻纹矩阵，“是人与铁的对话。”他抬手轻挥，铁星背后的复合锻锤突然分解成零件，零件在空中重组，变成一柄最普通的陨铁锻锤，锤柄上自动缠好与叶修那柄相同的褪色布条，“握着它，感受铁的温度。”少年握住锻锤的瞬间，突然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不同时空的锻工挥锤声，有粗犷的重金属轰鸣，有细腻的灵能震颤，最清晰的是青岩星晨雾中的“咚、咚”声，每一声都敲在他的心脏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