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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抉择
音乐学院的哥特式建筑在灰雾中若隐若现,尖顶如同刺向天空的警告。许伊然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与马库斯仪式的对抗耗尽了她全部体力。林沐宸半扶半抱着她,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侧门,进入一条布满灰尘的走廊。
琴房地下室在尽头,林沐宸低声说,警惕地环顾四周,我祖母曾在这里任教,小时候我经常来玩。
许伊然点点头,过于疲惫而无法开口。她的手臂仍在隐隐作痛,符号比之前更加鲜红,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生长。
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历代音乐家肖像在灰雾的浸染下变得扭曲狰狞,画中人物的眼睛似乎追随着两人的移动。许伊然尽量不去看它们,专注于感知周围的生命迹象——幸运的是,除了几只老鼠大小的能量反应外,整栋建筑似乎空无一人。
林沐宸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式黄铜钥匙。希望还能用,他小声说,将钥匙插入锁孔。
锁舌发出生涩的咔哒声,但最终还是让步了。门后是一段陡峭的螺旋楼梯,向下延伸进浓稠的黑暗中。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小心台阶,林沐宸打开手电筒——他们在体育馆避难所顺手拿的,有些地方可能已经腐朽了。
许伊然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一步步向下。随着深入,她手臂上的符号开始发出微弱的光亮,足以照亮最后几级台阶。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约二十平米,角落里放着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琴盖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对面是一张简易床铺、几个书架和一张书桌,布置得像临时住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