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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他感觉祁乐躺在了身边,冰凉的身体帮他降温。丧尸还哼起了歌——那首齐墨教他的简单钢琴旋律,虽然跑调到几乎认不出来。
难听...齐墨轻声抱怨,嘴角却微微上扬。
祁乐停下来,用额头贴上齐墨的,测试体温。这个动作如此温柔,与白天的狂暴判若两人。齐墨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祁乐的手。
别走...他喃喃道,陷入昏睡。
祁乐静静地凝视着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平齐墨紧皱的眉头。月光透过破窗洒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诡异的温馨画面——一个生病的少年和一只守护他的丧尸,在这末日世界里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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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防弹玻璃上的裂缝照射进来,在水泥地面上勾勒出细碎的光斑。齐墨跪在地上,用粉笔仔细勾画着安全屋的扩建平面图。五年末日的磨砺,让二十岁的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这里加装一道隔离门,东侧围墙再加高半米...他自言自语,修长的手指在图纸上移动,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在末世里保持这种习惯几乎是一种奢侈的固执。
齐墨,早餐。
一个平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墨回头,看见祁乐双手捧着一个铁皮罐头,里面盛着加热过的豆子和几片干面包。丧尸灰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结果只是左边嘴角抽搐了两下,右眼还跟着眨巴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