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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医生。声音带着一丝赞许,你的记忆力还算不错。
我用下巴和牙齿,艰难地将那个档案盒从书架上衔了下来。档案盒沉甸甸的,我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支撑住。档案盒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特殊的编号。
我用牙齿咬住档案盒的边缘,费力地将它拖到LED屏幕下方。我用下巴去触碰屏幕,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变幻,形成了一个虚拟的键盘。
输入编号,医生。声音提示道,你会看到,你的‘杰作’。
我看着档案盒上的编号,开始用下巴和鼻尖,在虚拟键盘上一点点地输入。每个字符的输入,都伴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这个过程异常缓慢而痛苦,我的颈椎和下巴都酸痛不已。
当我输入完最后一个数字,屏幕上的虚拟键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海量的数据,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那些数据,都是关于曲亦舟的。
他的出生,他的成长,他的家庭环境,每一次情绪波动,每一个幻觉发作的细节,甚至包括他私下里写的一些日记片段。我看到他笔下描绘的那个被监视、被操控的世界,那些荒诞而又真实的妄想。
医生,你看到了吗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这就是我。你所认为的‘病人’。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所不知道的,那些被他隐藏在温和表面下的痛苦和挣扎。我看到了他眼中那些无形的数据绞索,一点点勒紧他的脖颈,将他拖入深渊。
我看到其中一段日记：她不明白,她根本不懂！她的‘治疗’只会让我更痛苦。她用那些冰冷的理论,试图定义我的痛苦,就像她用刻板的公式,去计算我的灵魂。我要让她也尝尝,被困在偏执里的滋味。我要她,亲身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