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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荆棘婚宴
江晚舟将熨斗重重按在旗袍领口,蒸汽裹着茉莉香扑上面颊。窗外晾衣绳上的麻雀突然惊飞,她转头看见三个黑衣男人堵住弄堂口,为首的那个晃了晃手机屏幕——昨夜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正在循环播放。
傅总说旗袍比西装更适合藏东西。男人扔来墨绿礼盒,蕾丝缎带散开时,躺在天鹅绒上的竟是那副金丝眼镜。镜片内侧用荧光笔写着房号：丽思卡尔顿2806。
出租车碾过外滩光影时,江晚舟摸到旗袍开衩处的硬物。U盘被缝进暗袋,棱角硌着大腿,像块滚烫的火炭。后视镜里,陆家嘴的霓虹正化作流动的毒液,顺着黄浦江蔓延到她颤抖的指尖。
宴会厅水晶灯骤亮的瞬间,江晚舟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香槟色鱼尾裙在林家千金身上流淌,而她褪色的青花瓷旗袍像片误入盛宴的碎瓷。傅宴深站在鎏金旋梯上,指尖晃动的红酒杯里,冰块正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这是我们新来的调香师。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虎口处的烧伤疤痕擦过脉搏,江小姐特意带来贺礼。
林栖月耳垂的蓝宝石晃出冷光,与视频里女人手上的戒指完美重合。江晚舟被迫举起丝绒盒,雕花银瓶里的液体却在剧烈摇晃——那是用实验室偷来的硝化甘油调制的香水,此刻正随着她的战栗加速挥发。
好特别的香气。林栖月旋开瓶盖的刹那,傅宴深突然捏住江晚舟的后颈。雪松香侵入口鼻的瞬间,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柑橘前调藏着广藿香,尾调是...血的味道
满场哗然中,江晚舟的指甲掐进掌心。昨夜破译的监控视频突然在脑海闪回——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母亲将同样配方的香水递给佩戴蓝宝石戒指的女人,下一秒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所有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