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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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摔进数据洪流时抓住了某个替身的记忆残片——直播镜头前露西的嘴角正被强制上扬,算法生成的梨涡里卡着半片没擦净的口红。这个认知让林夏在意识离散前拼命蜷缩,后颈接口迸出的电火花烧焦了三根头发。
元宇宙的垃圾场散发着被删除记忆的腐臭味,林夏的虚拟手指插进数据淤泥,挖出半张2019年的直播记录表。表格边缘黏连着前任露西的电子手帐,5月17日那页写着：今天声带又被重置,观众说AI唱歌不该有呼吸声。
远处传来数据压缩机的轰鸣,林夏拖着灌铅般的意识体爬向声源。在报废服务器组成的钢铁山脉脚下,她看见最新一场直播的缓存数据正在被粉碎,弹幕残骸里反复闪现同一条加密信息：AI皮下藏着人类脑电波。
垃圾场突然剧烈震颤,某段被删除的直播录像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画面里露西正在跳宅舞,后颈接口却渗出新鲜血珠,林夏摸着自己虚拟皮肤下同样的刺痛位置,突然明白为什么观众总说虚拟偶像的舞蹈动作带着不自然的抽搐。
数据风暴卷起时,她死死抱住半块直播数据硬盘。风暴眼中央悬浮着陆沉科技的黑白LOGO,锯齿状的边缘正在咀嚼某个替身的意识残片,林夏听见硬盘里传来自己现实肉体的尖叫——此刻工位上的物理躯体,正被迫用完全相同的频率颤抖着跳起宅舞。林夏的虚拟意识体在数据风暴中剧烈摇晃,现实中的物理躯体正同步跳着宅舞,后颈接口渗出的血珠滴在直播间的虚拟地板上。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声带被强制重置,原本清亮的嗓音变成机械合成的电子音,弹幕立刻炸开一片AI翻车现场的嘲笑。
3
脑电波收割阴谋
系统故障,正在修复。林夏听见自己用标准客服语调说出这句话,同时视网膜上闪过陆沉科技的加密指令流。她试着用意识触碰那些代码,指尖突然刺进一段被删除的直播录像,画面里前任露西的瞳孔正倒映着某份专利文件的标题：《脑电波注意力收割系统V3.2》。
观众朋友们,今天要表演特别节目。林夏发现自己的嘴自动咧开算法规定的微笑弧度,声线却突然切换成沙哑的真实嗓音。弹幕滚动速度骤增,有人刷出声优露馅了,更多人开始质疑虚拟偶像为什么要用人类声优。
林夏的虚拟手指抠进数据硬盘的裂缝,拽出半张专利证书的残页：陆沉科技,专利号CN2048......她刚念出这几个字,喉咙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声带再次被重置成甜腻的电子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