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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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项目说明会上的博弈
南城国际会议中心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人群,苏信站在大理石地面上,听着鞋底与地面碰撞的回音。他特意选了与华鼎集团LOGO同色系的藏青西装,左腕的烫伤疤痕被定制袖扣严丝合缝地遮住——那是枚刻着云纹的银扣,与十年前父亲送他的成年礼物如出一辙。
一、发布会现场的声浪
欢迎各位来到‘云璟花园’复工启动仪式！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入苏信耳内,他看着舞台背景上城市更新·未来已来的鎏金大字,指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三段经过降噪处理的录音,每一段都像颗埋在地基里的炸药。
周世昌坐在贵宾席中央,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在看见苏信上台时骤然收缩。昨夜酒店袭击的痕迹被苏信用遮瑕膏巧妙掩盖,此刻他挂着标准的商业微笑,向台下点头致意,目光掠过第二排角落的林晚秋——她今日穿着烟灰色套装,助听器换成了与发色同色的深棕,正低头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的轨迹,像极了苏信昨夜在酒店地板上用血迹画出的摩尔斯密码。
作为本次项目的财务顾问,我们不仅关注地块价值,更在意社会责任。苏信的声音通过话筒扩散,前排记者的摄像机镜头纷纷对准他,所以我们团队走访了2015年事故的七位幸存者——他顿了顿,看着周世昌的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那是对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其中一位混凝土班组的王师傅,至今仍因腰椎损伤无法工作。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苏信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出现张布满老茧的手,手背上蜿蜒的疤痕像条沉默的蛇。录音开始时,周世昌的身子猛地前倾：那天早上送来的钢筋,摸起来就不对劲儿,监理说‘按图纸施工就行’,可图纸……老人的声音突然哽咽,后来我才知道,检测报告是假的,混凝土标号被人改了！
沈顾问这是什么意思华鼎集团法务总监拍案而起,司法程序早已认定苏氏集团负主要责任——
我只是在呈现幸存者的声音。苏信截断对方的话,目光扫过第三排举着南城楼市观察牌子的记者,那是他提前联系的行业KOL,而且据我们了解,事故前三天,华鼎集团曾向苏氏集团转账500万元‘技术咨询费’——他看着周世昌的脸色由红转青,故意放慢语速,这笔钱,恰好与混凝土供应商的账户流水吻合。
